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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阴郁的天空

第二十一章 阴郁的天空

今天的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,阴郁与压抑是我此时能想到的形容词。昨天我又做了那个梦,它渐渐地清晰起来,那个小男孩便是我,而那个小女孩依然模糊不清,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做过这个梦。这里是我和柰子早上碰面的地方,它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药房,所以十分的好找。我呆呆地站在那里,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。耳畔不是传来几声沉闷的巨响,随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从天而降。街道上的人并不多,也许是因为我比平时还要更早出门的缘故。冰凉的雨水浸湿了我的头发,浸湿了我的衣领也浸湿了我的衣服。那刺骨的冰冷将我从带回了现实,没错,继续等下去,也只是白费功夫。因为上学的道路上已经再也没有柰子了。

“真是搞不懂,柰子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‘废男人’的。”当我到达班级的时候,已快到半点,比我平常抵达学校要晚一些。在路上,雨越来越密,我没要带伞的习惯,所以一路上我被浇成了落汤鸡。在我眼里,那并不是雨,而是某人的泪水。没错!那是柰子的泪水,我的内心十分的气愤,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愤怒。我和柰子相处有一段时间了,身为她的男朋友,在她最困难的时候,却一点忙也帮不上,难怪铃霞会那么气愤地向我发火,这也是没办法的啊!

嘉亮担心地看着我,然后对愤怒的铃霞说道“好了,大家都先消消气吧!我想龙一心里也是怪难受的,毕竟他的女朋友出了那么大的事。”

“女朋友?!”铃霞讥讽道“如果龙一真的把柰子姐当成女朋友的话,会一点事情都不做吗?还是说,他也像其它男人一样只是在玩弄女人的感情!”

“够了!”我气愤地喊道。这几天我的心情十分的烦躁,我气愤地盯着她,继续说道“我既不是‘福尔摩斯’也不是‘名侦探柯南’;我既没有那引以为傲的‘灰色脑细胞’也没有‘对案件进行精确分析’的能力。我只是个普通人,我既不是拯救世界的‘宇宙英雄’也不是敢于与恶势力作斗争的‘超级英雄’。现在我除了在这里等待消息,你还指望我干些什么呢?你说话啊!你倒是说话啊!”我把着她的肩膀,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。

“我已经知道了!”铃霞重重地扇了我一记耳光,那记耳光将我打醒,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“龙一,既然你没有这方面能力的话,那我替你完成吧!你是我见过最可耻的男人,我是绝对不会将柰子姐让给你的。我替你,作为柰子姐的朋友!不!是作为她的男朋友!”之后铃霞便站了起来,然后离开了教室。

“龙一,你没事吧。”嘉亮在一旁担心地问道。

“你们觉得我是不是特别的幼稚。”

“不不,这怎么可能呢?只不过……”

“龙一阁下,在下觉得你找的借口才是十分幼稚的。”

我拍了拍嘉亮的肩膀,示意他我没事。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舒还是请假没来,铃霞也跑到了外面,不知所踪。早自习的铃声从广播里响了起来,没有任课老师或是班主任过来。嘉亮作为班长,看来今天的早自习是由班长监督的。

我望着窗外,大滴大滴的雨珠随风落在窗户上,雨越下越大。其实我也有怀疑的对象,但我实在不愿意将她称为犯人或是嫌疑人。位于二楼的卫生间除了社团活动或者是体育课,平常很少有人会去那里的。要不是某个上体育课的低年级女生发现的话,想必这件事情会成为学校的又一个奇怪的传闻吧。离这里最近的,便是舒所参加的“兄控声援会”,舒是这个社团的部长,有着社团教室的钥匙。虽然舒身上的疑点重重,但我还是认为舒与这件事情无关。因为在我的印象里,舒不太会想是那种报复心极强的女人。

上课铃打响后,铃霞与任课教师一起进来。松本老师今天也请假,临时代课的是一位陌生的女老师。她讲课十分的粗略,在某些细节上并不用心。这不禁让我想起柰子来,柰子教我们数学时,会穿插讲一些之前的,这就是所谓的一举两得,既学习了新的知识,也复习了原来的知识,这种讲课方式则与松本极像,看起来柰子与松本的确有某些联系。

期中之后,便是期末的冲刺阶段。我们学校放暑假的时间很长,所以老师们的讲课进度越来越快。虹子小姐用了将近三节课的时间就把经济史的内容给讲完了,从明天开始,我们便要学文化史了,这是全新的一天,也是柰子最后的审判日了。

我的脑袋现在如一堆浆糊,没等经济史的内容学扎实了,便要开始学习文化史。听虹子小姐讲文化史只需要几堂课就可以完成,其余的时间则是期末复习。有关于经济史的教案很厚,里头密密麻麻写着许多的知识点,我有些担心起舒来。她平时很少看这些东西,如果她继续缺席的话,可能期末考试的成绩会比期中差多了。她也指望不了我,因为到了后面的内容,我也听得是迷迷糊糊。

舒今天依旧是将我拒之门外,我不清楚她的状况,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。我将一沓的教案放在客厅的桌子上,我的内心越发的疲惫与焦虑。明天就是星期五了,我现在除了祈祷柰子平安无事外,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。

这一天,我遇到朝子阿姨,她今天晚上似乎要很晚才能回来,所以要让我照顾一下舒。舒今天仍旧请假,我因为担心舒所以就答应了她。下了一夜的雨早上也已经停了。天虽然还是阴沉沉的,但不时挂起的大风,还是将藏在乌云背后的阳光露了出来,这还是一周以来我第一次见到阳光,今天肯定会有好事发生,我在心里默默说道。

松本老师今天并没有请假,与昨天一样,第一堂课便是他的。铃霞因为柰子的事情与我们的关系闹得很僵,除了嘉亮过去能和她说几句外,尤其是我,她理都不理。后来我才知道,铃霞是十分讨厌男生的,虽然之前有所克制,但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,使她的情况更加的糟糕了。

我跟松本老师碰面是第三堂课下课的时候,在西侧的楼梯口处。那个楼梯口平时很少有人用,是谈某些私密的事情最理想的地方。有人说厕所也可以,但当我想到两个男人在厕所里窃窃私语这个画面的时候,便一股恶心的感觉,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你的老师。

从松本的表情可以看出,他为这件事情操碎了心。他靠在墙上,当着我的面点燃了一根烟。

“抱歉,学校本来是不让吸烟的,更何况当着学生的面。我只是不想把气氛弄得那么的严肃,有其它人过来的时候我会将烟掐灭的。”

“没关系的,我也习惯了。”有时候,柰子也会当着我的面点上一根烟,她有时会顽皮地让我也吸一口,记得有一次十分的好奇,便壮着胆子吸了一大口,最后还被烟呛得咳嗽起来。这是我第一次吸烟,也是最后一次。

“听说你之前找过我。”

“我只是担心柰子,所以……”
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,才开口道“柰子也经常提到你。”

“请问你跟柰子的关系?”难道有关于松本老师的传闻都是真的,他真的再跟某个女学生交往,难道那个女生就是柰子——我的女朋友?

看到我认真的表情,他开始大笑起来“哈哈!你放心吧,虽然柰子现在跟我住在一起,可我不会无聊到抢别人女朋友的,等何况还是我学生的。”他慢慢吐出烟圈,继续道“柰子没跟你提过她的叔叔吗?”

我点了点头,柰子是有说过她的那个有些变态的叔叔,难不成会是。我开始惊讶起来,松本就是柰子的叔叔,我的脑袋现在越发的混乱起来。

“把柰子交给龙一,我很放心。”他轻轻地拍了我肩膀几下,然后将烟头拿在手里,攥紧拳头将其弄灭。

“柰子下周一便会开始上课,犯人并不是她。”

我这才松了口气,看来是我昨天晚上的祈祷起了作用。

“那真正犯人是谁呢?是谁要陷害柰子的?”

“我已经跟学校协商过了,学校暂时不会给那人什么处罚,不过龙一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“我的帮助?!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?”我疑惑地问。

“你跟舒是青梅竹马吧。”说着他将右手拿着的笔记本递给了我,我看到上面写着“舒的日记”,那是舒的笔记,毫无疑问这是属于舒的日记本。为什么松本会有舒的日记?

“打开看看吧!”

里面的内容是从今年一月一号开始的,里面则是写了生活中的一些琐事,无非不是“今天龙哥又表扬了”、“我今天又给龙哥做了他最喜欢吃的食物”等等。看到前面的内容,这只是简单的流水帐;但看到后面,却让我大吃一惊,从那次学习会开始,舒在日记里写满了对柰子的憎恨,最后的一页,是几天前写的“当我晃过神来,二楼女厕所的镜子已经被我打碎了,我该怎么办。我想起了那个可恶的柰子,我只有嫁祸给她,她是学校的不良少女,没有人会听她辩解的。我之前碰到过她,我知道她不在教室……”

“这怎么可能,这…这…”这跟我了解的舒一点也不一样,舒到底是怎么了,我该怎么办才好呢?

“我原本也不太愿意相信,但看完监控后。”他停顿了一会儿,继续道“也许她并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人。可是只有你才能拯救她。”

“舒她不会有事吗?”

“我只能回答你,她暂时是没事的。时候也不早,该回去上课吧。”

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,转眼间便到了放学的时间。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背上书包,然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。我的内心很乱,我到现在到不相信,诬陷柰子的犯人会是舒——我的青梅竹马!此时天空又开始阴沉起来。

“龙哥,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我用之前朝子阿姨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大门。舒穿着粉红色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惊讶地问道。

“朝子阿姨今天有事,拜托我帮忙照顾你。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,只是有些低烧,现在好多了。”走了几步她便踉跄倒地。

我将她抱到房间里,房间十分的昏暗,没有开灯,窗户还拉着厚重的窗帘。

“把这杯水先喝了吧,然后好好歇一会儿。”

“谢谢你!”

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我给你做。”我干劲十足地说。

“我认为龙哥做的那些东西是不能被称为食物的。”

“哪有那么坏,起码是可以吃的。”

“但之后的结果可就不不好说了。”说着舒便笑了起来。从我们那天吵架之后,我们很少会在一起说话。

“我们已经有多久没在一起说过话了!”我感叹道。

“像今天这样的话,已经有很久了吧。”

“喂!舒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。比如说日记之类。”

“快还给我!快还给我!”舒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
“我可以还给你,但你必须要告诉我,为什么要陷害柰子。”

“柰子!柰子!你老是离不开你那个柰子。”说着她把我从房间推了出去。

“舒,我希望你能回答我。你到底怎么了。”我用力拍打着她房间紧闭的大门,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。

“你有没有考虑过我,为什么会是柰子!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!”

听到她的话,我愣住了。我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。小时候因为我们的关系很近,老被同学们称为“小情侣”,到了初中陪伴我的还是舒,我心里真的有一点对舒的喜爱之情。但是直到我遇见柰子,我一直把舒当成是我的妹妹,我自以为舒也会把我当成哥哥的。

“我真的很喜欢龙哥!我不想失去你!”房间里面舒已经泣不成声了。我知道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我没有什么辩解的权利。我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舒,就像铃霞说的那样“我跟其它男人一样,只会玩弄女人的感情。”如果上天降下什么惩罚的话,我也是罪有应得。

“对不起!我喜欢的是柰子!”

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舒的声音有些嘶哑。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着她哭泣的声音。
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除了这句话,我实在想不出此时我还能在说些什么,舒没有回答,继续哭泣着。

我从里面离开,外面此时则再一次下起了连绵的小雨,这一周的天气糟透了,据说下周天气才会转晴。下一周,我们将会迎来久违的晴天,舒和柰子也会在下周回归学校,我真的希望下周一切都会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,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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